三句义

诈尸型选手

HP-里德尔有个妹妹 番外篇05

番外篇05 夜夜暮暮


那年圣诞夜时,我的妻子和孩子从埃弗里老宅到这个已经成为了食死徒基地的庄园看望我。

她提了很多食物,牵着孩子在我脸侧落下吻:"这么久都不回家了,还让我和小埃弗里过来看你。"

"你知道的,最近事情很多。"

黑魔王正在准备公开露面,为此需要准备的事务有很多,像我一样的食死徒已经有很多不眠不休许多个日夜。

我一直认为,比起一个有血有肉的人,黑魔王更像一个没有灵魂的枯朽者。

他永远也不会累,也永远没有人类的情感。

 

在我把小埃弗里抱起来时,黑魔王从外面回来,他腹部受了伤,眉头疼得皱在一起,却坚持着没有发出任何疼痛的抽气声。

妻子正为我擦去额间的汗,叮咛小埃弗里:"快下来,你已经是个大孩子了,别累着你爸爸。"

我相信黑魔王有足够治疗自己的办法,也看到他的手中握着一支药剂,那药剂用漂亮的瓶子装着,看起来非常精致。

在我纠结着要不要我的妻子和孩子回去时,黑魔王开口了,他也许很疼,声音低哑中隐隐在颤抖:"不用过来。"

他的眼中竟然有几分朦胧的倾羡和苦涩,快得让任何人都难以捕捉。

 

贝拉特里克斯是新加入的食死徒,在黑魔王进入房间后,她急匆匆也上了楼,也许是为了给黑魔王治伤以讨好他,又也许,是因为她迷恋黑魔王。

我一直觉得她很蠢,至少在这方面。

她在爱一个没有情感的人,注定得不到好结果。

 

能在夜晚的时候留在食死徒基地里的都不是什么善茬,我早早让妻子带着小埃弗里回去。

她的眼中含着泪:"明年小埃弗里就该去霍格沃兹了。"

"我一定回去,和你一起送他去车站,好吗?"

她点了点头,带着孩子走了。

 

二楼在这时响起砸东西的声响,在这声响之余,是黑魔王充斥着不满和愤怒的声音:"出去!"

我担心贝拉特里克斯激怒了他,于是也上了楼。

房间门敞开着,而贝拉特里克斯跌坐在地上,卷发遮住她的侧脸,让她整个人看起来狼狈至极。

我了解黑魔王的脾气,为了不让她的生命有任何危险,我把贝拉特里克斯拖着带出了房间。

 

再回去时,他正趴在房中的桌子上,他的整张脸都埋在手臂中,让人看不见他的表情。

药瓶还是完好无损地放在桌上,除此之外,还有一瓶开启了的威士忌。

只剩下了小半瓶,他大概喝了很多。

我的余光瞥见他腹部的血越流越多,黑袍浸湿的范围已经越来越大,才伸手去拿药瓶。

那里面装着粉末状的东西,大概撒在伤口上可以很快愈合。

 

"别碰。"在我的手指将要触碰到瓶身的时候,他制止了我。

他抬起脸,我这才发现,他的眼眸中充斥着隐忍的痛苦,像那悲伤是他苦苦隐藏却难以逃避一般。

那是我第一次见黑魔王这个样子。

 

也许是酒精使然,他拿起了药剂放在手心,眉目深深地看:"我回去了古堡一趟,你猜怎么着?"

我没法回答,他继续说了,自言自语一般:"院落中的花全都凋了……"

他好像突然生气了一样,把手中的药剂狠狠摔到远处,药瓶滚落到角落,他又忍着腹部伤口的痛跑过去捡起。

我也是后来才知道,那个药剂是谁调制的。

 

他拿起桌上的威士忌又饮了一口,才像轻松了一些:"好像是不太痛了。"

我坐下来听见他询问我:"你的妻子……"我的心中一惊,复又听见他问:"她为什么那么爱你?"

我发现黑魔王的问题总是让我无法回答,我只能斟酌着开口:"也许是因为我爱她吧。"

 

"爱?"他发出了疑问的声音,随即喃喃自语一样:"明明我也,为什么?"

明明我也爱着她,为什么她要离开。

也是那天,我知道冷心冷情的黑魔王心中装着一个人,因为他在极深的困顿中抱紧了自己,念了这样一个名字——

"莉娅……"

 

知道他的这一秘密让我相较于其他人成为了他更得意的下属。

我渐渐深知他的痛苦,知道他在无人的深夜总会独自消化那个女孩带来的余震。

我是在阿布拉克萨斯手中的相片中第一次见到那个女孩的样子,她穿着礼服坐在大厅之中光影之下,盈盈望向众人,脆弱而又惊心动魄。

"他囚禁了她九年,让她每天望着同样的一片天空,让她失去了除他以外的所有。他说爱她,可是他根本不知道怎么爱她。"

"她后来逃走了。"我说。

"是我帮了她,所以我才再也不被他重用,"阿布拉克萨斯无所谓地笑了下,"其实那年他让我准备婚礼,决定不再关着她,但是,我没有告诉莉蒂娅。"

"我也有私心啊,我不甘心,永远不会甘心,这是他应得的。"

 

我与阿布拉克萨斯自小相识,是一起长大的朋友,是互相牵扯的利益双方,他有足够的自信我不会告诉黑魔王,才把这些不加掩饰地告诉我。

"也许阿布拉克萨斯告诉了你一切。"我回来时他正站在二楼往下俯视我,一双黑眸冷沉着,尽是让人看不清的情绪。

"是的。"这个时候,我唯有承认。

"我做错了吗?我应该放她走吗?"他问我,声音平静,却隐隐让我觉得危机四伏。

"您没有错。"我低头,回答他。

他笑了一声,极为狭促的:"我的爱于她而言像肮脏的老鼠,她避之不及。我只能关着她,关着她。"

他微微昂头,神色中有了回忆之色:"关久了,连我自己都觉得痛。"

 

"那不如放她走,也放过自己。"我还是说出了心中的话。

"放过?怎么可能放过?"他的眸间微冷,似乎带着水光,或许那是眼泪,又或许不是——

"我宁愿杀了她,送她去见魔鬼,也不会把她交给任何人。"

 

"你的儿子,一年级了,去了霍格沃兹是吗?"他问。

"是。"

他露出了个笑容,像是横跨了十四年夜夜暮暮的挣扎和思念,容许自己放纵。

 

-1970年,黑魔王易容成小埃弗里进入霍格沃兹,抓走了霍格沃兹的约翰教授和史提夫教授,没有人知道他此行的初衷,除了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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